第一十八章
迟来的亲情
男孩在在外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在家里也要，这不是在开玩笑。
……
“您好，请问是这里吗？”
我正静看风景之际，忽然耳边传来了我熟悉的声音。
扭头看去，却发现正是我那赌鬼老妈，以及这会看起来还走路歪歪斜斜的酒鬼老爹。
此刻正逮着一个护士问话，声音不大不小，倒是一股子辣味。
可还不等护士回答，他们就看到了我，兴冲冲的朝我跑来。
“哎呦，孩儿，你在这。”
“怎么咱妈做手术，你也不和我们说一声？怎么样钱够吗？”
我妈姓刘，叫刘芸。
今年已经奔四十去了，和我爸当年是自由恋爱。
听我奶奶说，曾经他们也有一段拼死也要在一起的叛逆阶段。
后来双方拗不过，就只能这样了。
不过自两人在一起后，我外婆就再也没出现过。
还有我的大舅，也就是我刘妈的大哥。
以前和我妈关系最好，后来就好像是断了亲一样，再没出现过。
这些，都是我奶奶在我还小的时候，对我说的。
我都一一记着，不是因为我关心老妈
而是因为我想要了解她。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将自己的亲儿子，丢给一个老人，自己整日里沉迷赌博？
不过，我爸张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严格说起来，其实他就是我们口中所说的那种黄毛，鬼火少年。
才高中，就将我妈骗到了床上。
此后结婚，一辈子都是那不争气的样子。
这也是我奶奶说的。
当然，我之所以叫祥恒，没有姓式，也是因为，这名字是我自己起的。
我用不着他人给我姓氏。
既然你们都已经将我当成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就大可不必再管我的死活。
十八年来，曾经也许有过些许的自我怀疑与恨意。
但是到了现在，心如止水可能做不到。
但是当作是陌生人还是差不多的。
至于我爷爷，说实话。
从我记事起，我就没见过他。
奶奶也从来不说。
只是后来啊，从村里的老人口中，无意间听到过。
他是被我妈娘家人打死的。
这未婚先孕便是他教的。
也正是因为这一层关系，我爸妈之间的关系，一直处于一种诡异的状态。
要不是我妈，被娘家那边所嫌弃，只能在这呆着的话，其实说不定早就走了。
嗯，好像以前也跑过。
印象中，大概是我十二岁的时候吧。
她有过一天一夜的没回家。
最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又回来了。
而我爸，甚至连去找的欲
望都没有。
只整日躺在那里，喝着自己的半壶小姐，口中念叨着什么听不懂，甚至我也不愿意听的词汇。
一天到晚，清醒的时候少的可怜。
我被刘妈叫了一句，只淡淡的看了一眼，本来不想说话。
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说道。
“钱够的。”
“孩儿，出息了。”
她只柔和的说了一句，随后便不再开口。
只是那不知道多久没收拾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这抹似乎是出自真心，真的美极了。
也好，不说话的好。
说了话，我都不知道能说什么。
我撇过头去，继续看着外面。
至于赌鬼，我没有和他讲话的义务。
站着死了才好。
呵呵，不要怪我恶毒。
我可是在他手里经历过，拿不出钱就被打的浑身淤青的场面。
而我老妈，就在一旁看着。
如果不是我奶奶说了一句，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那会就可以去见老祖了。
虽然只是一句，也就是从那时起，我越发的亲近奶奶。
感谢星星之神，让我还不至于早夭。
不过，有的时候，活着还不如死了。
如果出于某种信念，我也不会有走下去的勇气。
“我儿会武功，我猫会发疯，东北一排换大也，黑龙加都带耳机。”
“我不说，你不说，别你跟我胡嘞嘞……”
又发酒疯了。
老爹喝醉酒后的低语，又在一旁念叨着。
尽管他此刻并没有完全躺下，但是那晃晃悠悠的样子，真的很难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一个正常人。
我眼中有厌恶之色一闪而逝，随后便朝着别处装作散步一样走去。
“孩儿。”
看见我离开，我妈愣了一下，随后追了过来。
我没有因为她的呼声而停下脚步，只是依旧不快不慢的在医院走廊里走动着。
直到她追上我，露出一个在我看来十分嘲讽，但却是难得露出母性光辉的笑意。
我低头笑了一下。
“有事吗？”
我的声音冷漠，不含有任何多余的情感。
同样，也没有刻意的不理不睬。
只是如同面对正常的陌生人那样，没有丝毫情感波动。
我妈刘芸，见到我这个样子。
失神的看了我一会，才露出一抹笑容继续说道。
“孩儿，我知道，这些年我对不起你，但是……”
“瞧您这话说的，能把我生出来，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哪有什么对不起。”
我淡淡的摆手打断，依旧是没有任何地情绪变化。
开玩笑，我不知道我妈为什么难得转性。
还是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但是在她这，我从没感受到半分的温暖。
好不容易我长大了，她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迟来的亲情？道歉？
我需要吗？
我甚至连姓氏都不要了，她觉得我还会在乎什么？
真的很庆幸。
我能够遇到林清雅的父亲，让我可以有钱读书。
并且还是上的最好的学校。
相比之下，林清雅的那些侮辱又算得了什么？
她只是没有将我当人。
而在父母这里，我就根本不是人。
冷漠，绝情，似乎是我们这一家人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倒是奶奶对于自己这个废物儿子，还总是念叨。
在我看来，还是死了的好。
一家人，都应该死，整整齐齐的，别给这世界上的人碍眼。
“孩儿，你这是什么话，妈是有苦衷的。”
“嗯，我知道，但是现在我有点累，回去再说好吗？”
我的话语轻飘飘的，虽然不知道老妈是出于愧疚，还是什么心理，来找我谈话。
但是我除了疲惫，什么都感受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