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齐衡骑着马在偌大的林里穿梭,忽然马匹惊声嘶吼,随即前蹄被绊了似地滑跪下去。
齐衡也被甩了出去,滚出几丈远。头狠狠磕到一块石头上,疼得齐衡脑袋“嗡嗡”直响,差点昏过去。
而一路尾随在他身后的黑衣人迅速跟上,扣住了齐衡,把他架起来。
齐衡迷迷糊糊之间,感觉几个黑衣人在搜他的身,嘴里不停念着:“识相点赶快交出令牌!别以为是小公爷我们就不敢杀你!”
过了会儿,那些人停止了搜身,有人道:“什么都没有啊,只有这个小荷包,估计里面有不少金银……”
听到“荷包”二字,齐衡猛地醒过神来,他用力睁开眼睛,看见黑衣人正翻着他的荷包。
“不行!”齐衡忽然挣扎开,几个黑衣人没想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言官竟能有这样的力道,都没反应过来。
齐衡迅速夺回荷包,牢牢握在手里。
离他最近的黑衣人见状,抬腿踹了他一脚,齐衡吃痛地摔倒在地,手里的荷包又被抢了回去。
“别!里面的钱都给你们,这只荷包还给我!”
黑衣人都愣了,更仔细地翻看荷包,最后发现没什么特别的。便取了金银,将荷包随手丢在地上。
齐衡急忙去捡,黑衣人一脚踩在他的手上,用力搓磨。
“啊……”
见齐衡疼得脸通红,几个黑衣人笑得更欢。
突然“咻”地一声,不知从哪儿射来几支飞镖,刚好钉在其中几个黑衣人的脖颈上。
接着,齐衡的身后传来醇厚而熟悉的声音,“给我杀过去!”
来人想想又觉得不对,纠正道:“哎,不杀不杀,最好抓活的!”
齐衡回头,“长柏!”
长柏披着袍子,策马扬鞭而来,随着他一声令下,身后的随侍们蜂拥而上。
那些黑衣人自顾不暇,这才松开了齐衡。
长柏勒马到齐衡面前,本想拉住缰绳完美地停下,无奈与这马没有默契,带着长柏又转了一圈才安稳下来。
“元、元若我来晚了!”长柏好不容易下了马,还喘着气。
齐衡赶忙迎过去,长柏看见他灰头土脸,额头还磕破了,手里依然紧握着一只破破的荷包,道:“哎呀,性命攸关,你还拿着这破东西干什么?”
说着就要拉起齐衡躲到后面,齐衡立马把荷包捂到心口,“啊,这是明……”
还没说完呢,就被长柏拉到一旁。死死盯着和随侍扭打在一起的黑衣人。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齐衡问。
虽然长柏和齐衡一样都是被派遣往大理查军粮转运一事,长柏又在齐衡他们之后才出发,但后来齐衡引开黑衣人走散,不知长柏是怎么追到这里的。
“害,我老远瞧见驿站着火了,这边又传来声响,我便过来瞧瞧。”
齐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落到那些被随侍三两下就擒住的黑衣人身上。
“长柏兄,你这些随侍好厉害,府里带出来的?”
长柏这才拉着齐衡走上前,为首的随侍拱手行礼。
长柏道:“都是顾二叔的旧部了,受了点伤上不了战场,我就都招来做随侍了。这位是刘统领,博玉。”
齐衡见这位刘统领生得健壮魁梧,人也精神,眉目间敞亮有神,又是上过战场见过风雨的,是个可堪重用的人才。
他示意了一下那些黑衣人,问刘博玉,“这些人埋伏在驿站,企图暗害我,可有发现什么?”
刘博玉道,“回两位大人,这些人并不是官兵,而是流寇出身。”
接着刘博玉为他们展示了他缴获的官刀,是假的,包括那些人身上都统一有的飞鸟纹身。
“嘶,好眼熟……”长柏瞧着那些纹身,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罢了,辛苦刘统领带上他们慢慢审问清楚。”齐衡道,又转向长柏,“我们先赶回驿站吧,刚才我引开黑衣人,明兰他们还在驿站那边呢。”
“什么!”长柏惊叹,随即立刻指挥人上马赶路,“快走,这么晚可不太安全!”
另一边,明兰正询问丹橘,关于茶水一事。
丹橘跪在地上回话,“大娘子说什么,奴婢不明白。”
明兰叹口气,“丹橘,我从未疑心你。只是下药一事你我心知肚明,我不想你无端被人利用。”
丹橘立马磕了个头,“大娘子,奴婢绝无加害您之心。”
说罢,从腰间的口袋里取出一只小瓷瓶,递交给明兰。
“大娘子进门第二日,镜芙姑姑带人把这瓶药交给奴婢,说是郡主家传的得子秘方。”
明兰打开药瓶嗅了下,果然是熟悉的酸涩味。
她看向丹橘,丹橘继续道:“镜芙姑姑嘱咐奴婢悄悄给大娘子服下,生怕大娘子排斥。奴婢心想,既是郡主明面上赐的药,不会有什么问题。”
明兰把药瓶放进衣袖里,“可若不是郡主赐的呢?”
丹橘愣了愣,她反应快,立马就明白过来。
明兰将她扶起,将自已先前在盛府让贺老太太把脉的事告诉了丹橘。
丹橘脸色骤变,“奴婢该死!奴婢没想到会把大娘子害成这样!”
明兰宽慰她,“无碍了,贺老太太说将养三个月就能恢复个大概了。”
丹橘依然满脸愧色,明兰走上前握住她的手,柔声道:“丹橘,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那个从中作梗的人。与其在这里自责,不如帮我一起把她揪出来,好吗?”
丹橘点点头,拭净了眼泪。她在脑海里迅速地整理思绪,“那个镜芙假借郡主之手暗害您,又让含辞勾引小公爷,她是想取您而代之?”